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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一位历史老师

为刘老师而写。

裹挟

得知这样一个消息之后,无法避免地感受到了不安——无可奈何,无能为力。

冬季从来就是这样一个季节——黑色之上覆盖着白色,剩下便由灰色填充。无论如何,我都是莫名之悲伤多于具象之快乐的。也许先民们是想抵御这份莫名,创造了无数冬天的节日。可与我而言,也总是“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”,兴尽过后,悲伤的更加悲伤。

“献给那些令人怀念的人们”,这话有些许矫情,但也是我对冬季最真挚的感情了。四年前,那位父亲;两年前,那位母亲。我真切地感受着那些可亲的生命,他们于冬日的寒风中消逝在我们的手边,却抓不住,徒留无力无奈寂寞遗憾。虽然于我并非直接关系人,但也的确曾经让我感受过多少温暖。他们的离开,无疑是凛冬的胜利。而我,依旧无能为力。

依稀还记得,那年冬天的某天,下周便是小高考,我仍在历史办公室不愿离去,挣扎着向刘老师求取最后一点复习指导——我无心去描绘刘老师于我如何如何亲切耐心,也不想过分地渲染什么。实话说,我,我对于刘老师的感情并不如其他同学一般,没有那么深厚,甚至不能称为喜爱。

但是,当得知这样一个消息的时候,我竟格外地不安。刘老师是一个好老师,所有学生都会赞誉的好老师。我不由地联想到我的二大伯,那位父亲——他也是一个好人,所有亲戚都会称赞的好人。那年听说他换了肠子,肠癌能够被治愈的时候,我还是充满希望地为他祝福的。

“好人一生平安”,“好人有好报”。
都是放屁!善良而朴实的好人们,反而逃不过冬天的裹挟。

诚然,我这说法已经失去了希冀与祝福,也充斥着无谓的怨愤。这绝不是一个学生对自己生病的老师该有的态度。可是,当他们被冬季的寒风裹挟而去的时候,旁人除了无奈地看着,还能做些什么呢?

祈祷吧,祝福吧,希望这一次的冬天能够仁慈一点,至少,把刘老师留下,让我们这些学生少一点悲伤和恐惧。

我身陷于无力感的漩涡,不知该做些什么。

——于2017.1.25